这样,那小叔他是……是怎么死的?”
温柔知道自己或许不该问这个问题,因为这样只会勾起父亲心中的痛苦回忆。
不过她是真的很好奇啦。
这件事曾逸青憋在心里太久了,今天竟然有一种一吐为快的冲动。反正女儿也不是外人,他愿意向她敞开心扉。
“那天我照常去码头拉黄包车,和之前无数个普通的早晨一样,我把一碗粥放在桌子上,叮嘱他不准乱跑之后便出门了。”
“你小叔一直都是很听我的话的,他性格也比较内向不爱和别人交流,就算是不舒服了痛了饿了也不会说。”
“然而那天,他开口求我了,让我留下来陪他一天,就一天就好。”
弟弟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。
可对于但是的曾逸青来说,时间就是金钱,时间就是生命!
他要是不出门赚钱,他们兄弟两人今天的晚饭就没有着落,弟弟的医药费又将欠下一大笔。
在无奈的生存压力下,他拒绝了弟弟唯一一次的请求,也是最后一次。
他在心里想,或许只是小弟一个人在家太寂寞了。
等他赚够了钱就送他去医院,安装假肢后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出门见见阳光了。
小弟,等我。
“大哥我开玩笑的,你去忙吧。
”
“自从爹娘死了以后,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。”
“大哥,你照顾我很辛苦吧,对不起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弟弟忍住眼里的泪水不敢落下,声音里的哭腔氤氲模糊,传到曾逸青的耳朵里。
令得他心头一颤。
“傻弟弟,我是你哥哥……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咱们两人了。爹娘已经离我们而去,大哥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一直都很……相信大哥。”
在那个清晨告别之后,他白天拉黄包车的时就一直有股不安感,心绪难宁。琇書蛧
脚下一个没注意他摔倒了,坐在车上的顾客也滚到了污水沟了。
那是一位体面的华侨老爷,听说是满清八旗的后代,躲避仇家逃到了这里。
顾客抓着他不依不饶让他赔一百个大洋,不然就要抓他去坐牢。
可那会曾逸青的身上连三个大洋都拿不出来。
任由他给那人下跪,磕头叫他老爷,他都不肯原谅他。
最后他被男人的打手打断了一条腿丢在黄包车上,任由他自生自灭。
天上下起了大雨,每一滴都像是生活加注在他身上的苦难。
整整一天都他不敢闭上眼睛睡一觉,更不敢去医院看病,家里还有个弟弟正在等着他。
“就这样,我拖着那条短腿一步一个血印地回到草屋。”
“谁知我回到家里看见的不是你小叔,而是无情燃烧的熊熊大火,你小叔他……被那群畜生活活烧死。”
曾逸清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个故事后,曾温柔的眼泪早已沾湿衣襟。
“为什么?到底是什么人做的?他们……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叔?”
“都是因为我……是我害了他,要知道你小叔是一个善良的人,从来不和谁结仇。”
“都是因为我在码头拉车的时候只要顾客给钱就拉从来不计较价钱,导致其他人的生意淡了不少,他们对我怀恨在心。”
“那群人找上他,是为了报复我。”
而小弟独自在家里被人欺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他竟粗心到毫无察觉。
等他明白真相时已经来不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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