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局促起来了看见灰有二指厚的厨房,觉得新鲜,摸摸篱笆墙,也觉得好玩。漫山遍野跑着捅鸡窝,抓黄鼠狼,笑闹声能从天亮响到天黑去。
“少爷,这窑洞修得好,一块棉帘挂门上就不走风了。”
“房子底下还砌着烟道,他们叫这是暖炕睡了一宿,热得我浑身发汗,嘴里都起泡,比裹三层毛毯子还暖和。”
耶律烈摔了个酒碗,目光阴沉痛骂道。
“曾经王城里躺着黄金,抓着美人奶子睡觉,眼下一个破窑洞,你倒觉稀罕漆水郡王竟有你此子,祖宗也该觉得耻辱”
那部下冷不防他发这么大火,骇一跳,垂头耷肩不敢作声了。
周围部下烧火的、做饭的、掏鸡窝的、抓着娃娃荡秋千的,都噤若寒蝉地缩了手。
耶律烈目光扫过他们,心里的火气横冲直撞,没等升上喉咙口就又哑了。
他在这复杂的悲苦里体悟人生乌都却激动得彻夜不寐,白天装出一副憔悴样,才能忍着不露出眼睛里的亮光。
这是东胜城,向东直走三十里地就是云中城,两头只隔着一道边境线,进了云中就到了大同
三十里地,只要给他个车,半日就能过去,甭管马车骡车牛车羊车拴两条猎狗拉车都行
往更好处想,要是走半道上遇上驻军,他还能向驻军求援,华夏民族的同胞不会忍心看一个黑头发的四岁小孩独自流浪的,随便给他送进哪个边城去,还愁没一口饭吃
只要让他出了这道篱笆墙
枯黄的篱笆木栏上那个狗洞,闪着世上最耀眼的光。
这狗洞不知道是什么小哈巴狗留的,没准是黄鼠狼偷鸡时刨出来的,比人脑袋大不了多少。
乌都屈下身子,他膝盖和双肘力量不够,爬得艰难,在洞里蠕动半天,爬出半个身子去,屁股卡住了。
他两只手奋力地扯着乱七八糟的藤,半天没能挣扎出去。
身后突然一声厉喝“你在干什么”
那是二王子耶律兀欲的声音。
乌都心口一咯噔,半天没回头。
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,还有耶律兀欲慢慢提刀的声音。
“你想逃”二王子戏谑地笑了一声,将要提声大喊“父汗,乌都他要跑”
“大兄”
乌都比他反应更快地喊了一声“大兄快救我哇啊啊啊救我”
他肩膀抖抖索索,噌噌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了篱笆墙内,眼里蕴着一泡眼泪,扑上去抱住了耶律兀欲的大腿。
“大兄哇啊啊啊啊虫虫”
二王子提着刀,傻成了一块石头。
他脖子僵硬地一节一节弯下头,看见乌都全身扭得跟麻花似的,手脚乱刨,围着他双腿“啊啊嗷嗷”边爬边惨叫。
再一看,乌都手上扒着一只小蝎子,那蝎子没他指头长,可怜地蜷成个团,都快被他惨叫啸出的气流吹跑了。
“蠢货”
耶律兀欲拎着他的袖子,呼啦啦抖了抖,把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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