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有变。
沈灵正在垂头为她捣鼓敷料，轻轻拂一下额头上凌乱的头发，她没有仰面，装作自己很经心，嘴里支应付吾地道，“惊马发疯，震伤内腑，这一时半刻，哪里就能好起来，总归得花些时间的。”
看她说话的情绪过失劲儿，太皇太后不由疑惑的敛眉，“你有事瞒着我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沈灵摇了摇头，不可以没有抬起，那颗脑壳耷拉得更厉害了，“先前张太医不都说了么，这次伤得不重，逐步保养也就就好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太皇太后沉重了声音，“两年多前，太病院的那帮饭桶，人人都说哀家是‘复伤风邪，郁久成痈’，就你一片面为哀家诊出是中毒之症。如果非得了你的方剂，哀家又怎能多活这两年？他们说的话，哀家不信，只信你。”
她也晓得是自己救了她啊？
沈灵默默的不屑一顾，眉梢耷拉一下，眼睫毛用力儿一抖，用一种看上去“很繁杂，很高妙莫测”的表情偷偷瞄她一眼，又赶紧收回归，欲言又止的咬住下唇，即是不说话。
人都是有猎奇心的。
她这般，自是勾起了太皇太后的乐趣。
“究竟哀家的伤如何了？”
“无。”她摇了摇头，继续捣鼓敷料，“伤确凿如张太医所言……”
“伤如他所言？”轻呵一声，太皇太后笑着，一双打上了深深皱褶的眼睛，眯得更狠，却是不再问，反而转了话题，“不瞒你说，即使这次不被马踢伤，哀家预计也命不久已。近些日子来，哀家咳嗽加重，疼痛越发难忍。不知我这病，可否另有金匮良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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