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钦载轻松地瘫软在帅帐内,翘起了二郎腿。
什么天日昭昭,什么是非曲直,对李钦载来说都不重要,从登陆倭国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将所有的倭国人当成了他的假想敌。
但那又如何?
人家是为了昨夜那桩变故吗?变故不过是个借口,中大兄很清楚,李钦载是为了立威。
李钦载来倭国可不是为了查案的,无论这个叫大江智的是被人指使,被人逼迫,还是个人所为,李钦载都没有兴趣派人侦缉,更不存在不枉不纵。
反正是敌人干出来的,出了事只管杀人便是,管他们谁是清白的谁是有罪的,先杀了再说,杀一批立了威,再来聊正事儿。
该杀的人都杀了,刘阿四挥手下令收队。
李钦载点点头:“你亲自带部曲将这些人都拿下,传令刘仁愿所部遣两千将士协助你拿人,拿下之后不需审问,一律在王宫前斩首示众。”
那些侥幸躲过此劫的臣子们,也混在宫外看热闹的人群中,面无人色地看着满地无头尸首被唐军抬走。悲愤,哀恸,敬畏,无奈,亡国之臣的心情不一而足。
当日下午,一百余人被唐军将士反绑双手,押到王宫门前,刘阿四一声令下,百余监犯分作几批跪在宫门前,在围观的倭国百姓一阵惊呼中,刽子手的大刀挥下,人头落地。
倭国王宫门前公然行斩,这是李钦载对倭国王臣的立威。
刘阿四起身抱拳应命,转身大步离去。
“殿下请起,你是大唐天子册封的倭国国主,我怎会对伱做无礼之事?殿下冤我甚也。”李钦载笑吟吟地将中大兄搀扶起来。
五少郎没说错,倭国人的爱好奇特,人家就喜欢被征服,被杀戮,杀得越狠,人家越服气。
白天刚杀了人,晚上又带了两千将士进宫,中大兄彻底慌了,他以为李钦载今晚要对他下手了,于是跪在李钦载痛哭流涕,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中大兄终于意识到,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大唐年轻县公,他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菩萨,而是亲手灭过倭国的凶神,倭国民间至今仍将他的画像贴在门上驱邪避凶。
李钦载沉思许久,挥手令百骑司所属退下,然后召刘阿四进帅帐。
谁都清楚,今日被杀的这一百多人里,几乎全是被冤枉的。
以德服人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,而且效果不一定好,但以威服人却可以立竿见影。
…………
当天夜里,李钦载再次入倭国王宫。
“全杀了,一个不留。非我族类,无需悲悯,我正好需要立威,他们倒主动送上门了,那我还客气什么?”
至于昨晚酒宴的那点小阴谋,无所谓,碾压过去便是。
一百多人被斩首后,刘阿四环视四周,从围观人群敬畏惊骇的表情可以看得出,他们比以往更恭顺了几分。
今日唐军在王宫外杀了一百多人,不仅深深震慑了倭国的臣民,也震慑了这位本来就胆小的国主。
这次入宫很谨慎,李钦载带了两千唐军将士,全部装备三眼铳,王宫本就在唐军的掌控之中,李钦载入宫后,宫禁又增加了两千人,所有宫人被严令不准走动。
李钦载却诚恳地道:“殿下,我已查清楚了,贵国大纳言大江智昨夜之举,大约是个人义愤所为,但也不排除背后有人指使……”
“我刚来倭国,人生地不熟的,查案自然是查不明白的,只好将与大江智来往过密的亲朋和同僚拿问,全都杀了,没错,我就是这样的汉子,做事干脆利落,宁枉勿纵。”
“今日行事激烈了一点,那也是为殿下清扫宫室,消除隐患,无礼冒犯之处,还请殿下莫怪罪。”
中大兄浑身一颤,连道不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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