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们小辈面前互相揪头发吐口水什么的,老脸还要不要了?”
说完李钦载转身就跑。
男人至死是少年,少年总会干一些看似热血实则中二的事,比如拼酒,比如“我赌你跳起来摸不到那片叶子”等等。
“夫君,不会出事吧?”崔婕不安地问道。
堂内酒味越来越浓,火药味也越来越浓。
指了指一名佩刀的侍卫,李钦载问道:“你是滕王的贴身侍卫?”
“滕王这次去江南淮南种植番薯,收获如何?”
“喝了酒可就不体面了。”
今天这特么是修罗场啊……
李钦载眨了眨眼,吩咐下人准备后院厢房,估摸过不了多久,两位老丈人就会壮烈地倒下,然后大吐特吐表演喷泉,最后像死猪一样睡去。
崔林谦捋须呵呵一笑:“元婴贤弟,你我可有多年未曾同堂畅饮了,今日可愿共谋一醉乎?”
直到这时,崔林谦才笑着与滕王聊了起来。
堂内二人的拼酒已渐渐激烈,火药味也更重了。
滕王的笑容也透着几分不善:“试试。”
这时堂外回廊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,金乡从后院赶来了。
金乡也急了:“好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。”
“打起来也无妨,我已暗中吩咐下人将堂内尖锐的东西拿走了,出不了人命。”
滕王也笑道:“皇室宗亲之女而已,就是太死心眼儿,当爹的也管不了。”
二人在堂内夹枪带棒互相讽刺又挑衅,站在堂外的李钦载突然一拍大腿:“糟了!学生的作业还没批改,耽误大事!”
悄悄退后两步,李钦载留下崔婕和金乡照看修罗场,他则独自走出门。
你女儿为了怀上身孕,最近把你的贤婿当牲口使,这件事你知道吗?
二人扭头,目光不善地盯着他,显然对李钦载的称呼很不满意。
大家都是男人,李钦载能理解两位丈人的心情。
“呃,两位老丈人……”
“元婴贤弟,饮胜。”
李钦载气定神闲:“不会,大家都是体面人。”
前堂内,随着金乡的一声高喊,剑拔弩张的两位老丈人气势顿时一滞,然后一泻千里。
金乡妙眸望向堂内,然后惊喜地喊道:“父王!”
“来人,上酒!”李钦载扭头喝道。
滕王笑道:“东奔西忙,怎比得上崔兄统领世家,威风凛凛。”
见夫妻二人站在堂外廊下,金乡不由好奇地道:“你们在说什么呢?”
崔林谦捋须淡淡一笑,道:“未曾料,元婴贤弟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呀,呵呵。”
崔婕怀里抱着娃儿腾不出手,抬腿狠狠踹了他一下。
滕王这时也摆出了藩王的威严,淡淡地笑道:“固所愿也,就怕崔兄已老,不复当年之勇矣。”
崔林谦面色不变,笑容里已带了几分杀气:“试试?”
侍卫恭敬地道:“收获颇丰,番薯种植,江南淮南和岭南皆可一年两熟,数十斤种子,收获共计两千余斤,已被殿下全部带来长安,只待明年开春后再种一季,殿下说长安附近约莫便不愁粮种了。”
李钦载欣然笑了,是个好消息,传到长安城,约莫又能造成朝野一片震惊。
有了这两千多斤番薯,这种新粮种终于能在大唐的土地上立足,从此华夏大地无论改朝换代还是天灾人祸,有了番薯,至少能少饿死许多人。
功德无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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