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宽心,钱会给的,争取开春之前如何?再说丈人家大业大的,也不缺这两万贯……”
绕过照壁,穿过前院,走进前堂,滕王第一眼便看到了堂内跪坐斟饮的崔林谦。
贤婿脾气没那么好,客气几句是给面子,丈人不说人话,贤婿可学不会逆来顺受。
别院侧门打开,李钦载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。
“不如速速将阁楼建成,从今以后阁楼与文章相得益彰,本王与贤婿亦能一同名耀千古,贤婿以为如何?”
滕王点了点头,二人进了别院的侧门。
崔林谦就是在滕王年轻被贬谪的那段日子里认识的。
“我连脸都不要了,要名声干啥?丈人说笑了。”
滕王也笑了:“崔兄?”
崔林谦与滕王是老相识了,很多年以前就认识。
李家别院的门楣其实算是比较庄穆威风了,廊柱新刷的清漆,门楣上瓦砾锃亮,朱黑相间,门前的部曲威风凛凛,按刀而立。
然而,当李钦载成为二人的共享女婿后,此刻前堂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了。
今生今世,何时才能逆风翻盘?
崔婕看不下去了,嗔道:“爹,您能好好说话吗?”
滕王脚步一顿,眼睛眯了起来。
宋管事仍站在堂外,眨巴着浑浊的老眼,貌似在等李钦载的吩咐,实则却在看热闹。
无论古今,债务的大小决定双方的态度,债务不多的话,要债的是大爷,债务太多的话,欠债的是大爷。
滕王仰天深吸口气,然后气沉丹田:“啊……呸!”
说完滕王幽幽一叹。
滕王当年多次被贬谪,又好附庸风雅,无论被贬到哪里,总喜欢跟当地的文人士子畅饮玩乐,当然与各地的世家门阀也有来往。
崔林谦也站起身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滕王。
李钦载脸一黑,滕王却恶意地笑了笑:“贤婿莫误会,本王最近偶感风寒,嗓子不大舒服。哈哈!”
今日滕王登门,一是为了看女儿,二是为了讨债。
“更有当地州县官员,和塾学先生领着学生来到工地边,齐诵《滕王阁序》,贤婿你看,你的文章已名满天下,但文章里最重要的滕王阁,却仍是一片地基,明明是一桩千古美谈,贤婿何忍让它残缺不堪?”
可滕王却处处看不顺眼,没有原因,就是不顺眼。
李钦载叹了口气,道:“去请二夫人出来,我出门迎接。”
拍了拍李钦载的肩,滕王沉声道:“贤婿,修阁子一事已是迫在眉睫,如今洪州到处传诵贤婿的《滕王阁序》,阁楼才刚打下地基,无数百姓便已聚集在工地边观看……”
当年刚跟李钦载认识时,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,还被骗得倾家荡产,如今连女儿都被骗过去了,自己当了他的老丈人,结果还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。
“丈人言重了,小婿对您女儿可是痴情一片,人称‘长安第一深情’……”
如果没有李钦载这个人的存在,两位旧相识此刻见了面,早该像异地恋多年的情侣一样奋不顾身地飞奔上去,给对方一个用力的拥抱。
“夫君,这可怎么办呀?”崔婕凑在李钦载耳边愁眉苦脸地道。
李钦载不解地眨眼:“什么怎么办?”
崔婕努了努下巴,道:“他俩……不会打起来吧?”
李钦载愕然:“你没见二位老丈人笑得多开心,怎么会打起来,夫人多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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