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从外面回来,正好撞见了杨清平扶着孟淑娟出去,脑海中忽然闪过今天宫里传来的消息,连走带跑赶到院内,还是晚了。
景明珠一个人留在院中,眼里满是泪花,身影孤单落寞。
月牙道:“殿下来做什么?”
景明珠赌气道:“鬼知道他来做什么?一进屋子便朝我大吼大叫,还说我害孟淑娟搞得那么难堪,关我什么事,莫名其妙。”
月牙脸色一白:“这件事还真跟你有关。”
晴天霹雳!
迷惑和难堪顿时爬满了她的表情。
她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为何跟我有关?”
月牙凑到她耳边,跟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。
景明珠皱起眉头,连心肝都要痛起来,一想到刚刚自己那般有理的模样,脸上便发烫。她实在不明白,为何母亲突然转性。
让她大度,让她迎妾进门的是她,打人的也是她。
莫名其妙,不可理喻。
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要没有逻辑。
她咬着牙,强忍住内心的烦躁,吩咐月牙:“替我备马车,我要亲自回去问一问。再让人去库房里把晚霞纱拿来,等弄清楚真相,回来给孟淑娟赔礼。”
月牙拦住:“晚霞纱多珍贵呀,皇子公主也不一定有,她也配……”
景明珠正色道:“我母亲打人再先。”
“夫人虽然兴致骄纵,但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,她前几天还挺欢迎孟淑娟的,忽然变了脾气,也不一定就是咱们夫人的错。”
“所以我才要回去问我母亲。”景明珠便说便坐上马车。
按理说,女主出嫁是不能随便回娘家的。但景明珠母族势力强大,而且此前也经常回去,故也没人将她回娘家当成什么大错。
景长风约了吏部尚书谈事情,还没回,只有杨婉仪一人在家。
杨婉仪见景明珠来了,连忙将她拉到里屋。
她今天回来心绪一直不宁,越想越害怕,孟淑娟绝非善类,景明珠自小没有坏心眼,哪里斗得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精。
作为母亲,她还是得早早替女儿绸缪起来。
杨婉仪嘴里满是抱怨:“本想要你替杨清平纳个妾,谁知道迎进来一个人精,你哪里斗得过她呀,今天可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景明珠气得脸都涨红了:“原来真是你做的?”
杨婉仪道:“一个小丫头,屁股垫都没坐热就盯着你的位置,她一个低贱之人,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我瞧见她就来气。”
景明珠很讨厌母亲把低贱之人这种话挂在嘴边。
王侯将相宁有种乎?
当初她跟拾忆交朋友,母亲一听人家是个酒商,都不让她带回家里玩。还翻着白眼,内心阴暗地猜测拾忆跟她好是动机不纯。
母亲血液里认定了尊卑有别,她对大庆的礼教秩序有执念。
她是秩序的受益者,从来不会对秩序产生质疑。
她不是对孟淑娟或者拾忆某个人有成见,她只是骨子里没将身份卑微的人当成人,从而把统治者对被统治者的鄙夷演绎到极致。
景明珠怒道:“她说就让她说,您无缘无故打她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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