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,变成了结巴:“师,师父……”
“什么事?这么晚了,我很困了。”傅云舒的嗓音多了一丝嘶哑,听上去柔媚了很多。
宣泽的火气更加被熄灭了,他走到床边,直视着傅云舒:“师父,听他们……”
一根手指按住他唇,那根手指润润的,傅云舒嘶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:“宣泽,乖!有什么话,明天再说,行吗?我今天累了。”
宣泽侧着脸,傅云舒距离他太近了。
一股清香扑面而来,或许是花香,又像是草的芬芳,只属于傅云舒的味道。
傅云舒的睫毛那么长,纤长而浓密,每一次抖动,像即将振翅高飞的小鸟的翅膀,颤巍巍的,惹人怜惜。
宣泽好不容易找回声音,“好。”
他的心早已经不受控制了,他坐在傅云舒房间的椅子上,目光空空地看着一旁,他无法拒绝傅云舒。
只要不涉及师父的生命,他什么都可以依着师父。
师父软着嗓子说话的时候,宣泽只觉得全身发麻,只愿这种酥麻一直不要退下才好。
宣泽坐在椅子上,一动不敢动,连眼珠子都被很好地控制着。
直到傅云舒不再翻身,呼吸渐渐绵长,宣泽先是吹灭幽蓝色的火焰,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傅云舒的床前。
月光落在他身上,明明从领口可以看到更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春色,宣泽却不敢深看,他只是把目光定在傅云舒的脸上。
师父的眉心微微皱着,睡得不太踏实。
宣泽伸出两根手指,想抚平那皱着的眉头,动作又停住,他怕吵到傅云舒。
外面的风“唰唰”地吹动枝叶,宣泽透过纸窗上的剪影,想到了二十年前。
那时候,他囚禁着师父。
师父跟欲天大战之后,身体跟神识受到重创,身体疼痛加之神识的反噬,让他彻夜难眠。
师父睡不着,整宿翻身,脾气很差,骂他,用东西砸他,宣泽皆一声不吭。
当时傅云舒只有一个念头,那么丑陋痛苦地活着,还不如死了。这却是宣泽唯一不能答应的。
魔界很热,宣泽一直给师父挥动扇子,直到师父浅眠。
宣泽最喜欢师父睡着的样子。安逸,安静,恬静。
两人没有对立,没有束缚与被束缚,只有时光,静静地流逝。
对宣泽而言,他们经历了太多争执。
比争执更难熬的是漫长的等待。
十八年那么长,他都等了,何须计较这一时半刻。
宣泽熟稔地拿起扇子,轻轻挥动,这些年,如梦似幻的时候,他不只一次,一个人来到建好的水榭小院,这样扇着扇子,假装师父还在,师父热得睡不着,他拿着扇子慢慢摇。
傅云舒醒来的时候,觉得什么东西搭在他的胳膊上,他睁眼一看,是一把扇子。
宣泽手中拿着扇子,脑子沉沉地搁在他的床榻边上。
傅云舒动了动胳膊,宣泽立刻被惊醒了。他一把抓住傅云舒的胳膊,“师父,现在可以谈了吗?”
傅云舒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你想谈什么?”
“聂钰的事我听说了。”
“嗯。”
宣泽:“他求婚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师父拒绝他了?”
傅云舒还是一个字:“嗯。”
“他吻了你。”宣泽眼神炽烈。
傅云舒不知道怎么回应,一霎那,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环住傅云舒的肩膀,把他压在床上。
“师父,我想吻你,你的嘴唇只能留下我的印记。”
刚醒过来,傅云舒的身体仍然僵硬,脑子也懵懵的。
他只能凭着本能反应,推却着。
宣泽的力量太大了,犹如猛兽,他按住傅云舒臂膀的手,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。
被欲求支使的男人,没有任何理智。
一晚上,是他给师父最大的宽容。
宣泽的唇落在傅云舒的耳坠,软糯香甜,宣泽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动,一颗心狂蹦乱跳。
他不能失去师父,这个人是他的,聂钰不可以抢走,觊觎也不行!
聂钰的话铿锵有力,像一把利斧,敲在每一个人的耳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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