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……”他闭了闭眼睛,又昂首看向动乱的人群,“那里,有一股极大的恶意。”
“狂喜卑劣,不加掩饰,令人作呕。“
天光闻此右眼微闪,加大魔力运转率度,再度开启观察。
他断定地说:“鬼一定就在那里!”
说完便扶着刀要翻身下楼。
“等等!”天光揪住他的队服袖子,看向那里的眼神直邃了起来。
“你能看到吗?”
“看到什么?”
“鬼。”
“看不到!”他抱臂,目光紧锁人群反复游移,憨直坦率地回答。
“啧……”天光摸了摸眼下,犹豫了片刻,“头转过来。”
炼狱杏寿郎疑惑地看向这女人,只见天光点了点右眼角,指尖盈起魔法的光,一如夜空下她眼瞳的清透湛蓝。这一点光里附着极为繁复精细的法阵图纹,只一瞬就看得人头晕目眩不想再研究,他目光移开,冰凉的手指按向他的眉心又滑下,“闭眼。”
他疑惑乖巧地阖眼,仿佛有什么清冷透彻的存在扫过自己的脑海,再未睁开眼的瞬间,炼狱杏寿郎一呆。
他闭着的右眼中,陡峭冬夜里的万家灯火,尽数化作灰白的空间。
那里无风无月,亭台楼阁,岩树人鸦,在她眼中只是图形几何的搭建构筑。
仿佛她也失了颜色。
他微微张开嘴,看向天光,电流窜过,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觉浮现在他心里。
目光相接的瞬间,不需要思考理解,他就已知晓,那是天光的右眼。
那不是眼睛,那不是视力,就只是被放在了眼睛的位置。
这便是……天光所看到的世界吗?
等回过神来,他才发现自己问出了声。
他看见天光鼓了鼓脸,呼出一口寒冷的白气,“是啊,知道了我的一个秘密,敢说出去就杀了你。”
他楞住,随即大笑出声,“哈哈哈哈哈!我是不会说出你的秘密的!”
“最好如此。”天光冷硬地威胁着。
她捏住自己的下巴,把他的目光焦点送回人群的骚乱处,“看。”
左眼还是他熟悉的景色,因此他凝神很快就能分出差别,右眼的灰白小人,比左眼多出来一个。
“唔!魔法好神奇!”
“那人是隐身的,但只要是有形的存在,就必会被我的魔眼所见。”
“好极了!走吧!”
“再等一下。”
因为人群中的鬼,炼狱杏寿郎心中无比躁动,但还是勉强按住了栏杆。
“想想这一下午。”他勉力回忆着。
“至今没有血迹。”他没有方向地点点头。
“卖菜婆婆的菜被偷了。”他开始若有所思。
“孩子的东西被丢在门口。”他反应察觉到真相。
“现在又专门来看父母悲痛躁狂,无望寻找。”他嘴角弧度消失。
“孩子们很有可能还活着!”他接上推论,滔天的怒火燃起!
“以他人的悲痛为乐,当真是令人怒不可遏!”
炼狱重重握住亭台的边栏,“以目前的线索看,她只抓小孩子,欣赏其父母悲痛绝望的模样,对大人应当不会动手。”
他的呼吸沉重炽热,他抓住栏杆的手紧了又紧,暴起的青筋崩解木屑,“我们还不能动手,惊扰到她便找不到被掳走的孩子们了……真想给她斩成几段啊!”
天光点头同意,手指轻敲在他手边的栏杆上,木头哑沉的笃声震动传到他的掌心,“轻点,给产屋敷省点钱。”
那灰白人型突然有点狐疑地左顾右盼,就要瞅向这个方向。
“盯太久了”,炼狱杏寿郎脚步一退,就要翻到亭子后边,又想起天光行动不如他迅速,脚步一僵。
“别动,”天光迅速转身坐在栏杆上,一把拽过他的衣襟,将他的日轮刀和深褐队服挡得严严实实。
他整个人被带到魔法师的怀里,过近的距离,和优秀的听力,迫使他听见了她清晰沉稳的心跳声。
扑通,扑通。
天光低头凑近,近到她的鸦黑长发与他的金红发丝勾缠,“装。”
他僵住歪头,为了任务训练有素条件反射几乎没有迟滞地飞速凑得更近了点。
他俩都垂着眼眸,看不见对方的脸色,灼热微凉的呼吸打在一起的距离……他们没有碰到彼此一分一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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