右边扑。
哗一声!架子倒塌!
她近距离地看到了云雷纹绣样,脸颊贴上了那块黑色屏风绸布。
再看,整块屏风已在她身下。
现在好了,也不用说什么维持风度,正常的面子也挂不住。
许栀很想、很想、就地掩埋了自己。
听到张良关切的声音,她宁愿自己聋了。
干脆装聋作哑好了。
“公主?你在做什么?”
“没伤着吧?”
张良刚推开门,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,他被惊呆了,属实没想到会是个这个情况。
李贤武艺高强单枪匹马从郭开的手下里把他给提走,哪里是躲不开一支箭的人,李贤要的是嬴荷华对他心存愧疚。
他顶多能猜到李贤不是真那么严重,只是要嬴荷华去看他。
烛火噼里啪啦地烧。
心情,陈设。
屋子里一切都乱糟糟。
她一抬头,两只手,分属两个人……
李贤离她最近,他身上披了件黑袍,没穿太周正,地上堆了一地的衣服褶子。
一个不久前被她蛮横地表了真心。
一个刚才用行动和她言说了真情。
这两个人她都不能得罪,任何一个都不好招惹。
万籁俱寂,她趴着装死好了。
“公主!”
阿枝真是个救人命的好姑娘。
她看情况不对,赶忙把荷华公主给扶了起来,又道:
“公主,长公子与郑夫人正问您过去。”
许栀逃难似地飞速逃离现场。
她一边走一边理发鬓。
阿枝年长她许多,很自然地说了一句,“公主……李监察和张良先生都重伤过,往后怕是不太好。”
“什么不太好?”
“身体。”阿枝一本正经,公主过两年就要婚嫁,她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。
……
许栀发觉自己来了邯郸真是想掌自己的嘴,她总能精确地踩在令人尴尬的话头上。
阿枝看她在感情方面实在纯情,她也不便多言。
月白色的身影一走,房内重新回归了本来的样子。
他们也好像也懒得粉饰太平。
张良将屏风回归原位,“李监察邯郸之行辛苦。”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,这是他昨晚从阿田与赵嘉的言语中串联到的一个关键,他把东西搁在案上。
“良为监察带了故地特有的伤药,望有奇效。”
分明很不满,张良声音却仍旧如水般缓和。
李贤越发明白许栀的语气是和谁学来的。
他自己拆了绷带敷药,低沉笑道:“先生使人对韩仓射出的这一箭,才是破局的关键。”
张良微微一笑,算是默认。
李贤拿起他放在案上的东西。
倒出来的不是药粉,而是一小条绢布,上面用丹砂画有一朵桃花和一枚墨家的图徽。
李贤表情微变,神色一暗。
张良已然知道了桃夭还活着,而且是知道他安排桃夭同怀清之间的联系。
但他判断不出来,张良是从什么时候知道,从何处知道?
碳火一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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