纤细葱白的玉指放在了陶旭的嘴唇上,鹂儿幽幽地低声道:“今夜奴婢服侍公子,是全府都知道的。要是奴婢半夜三更被赶出来,一则被阖府奴婢笑话还则罢了,二来主人那里一定会以为是奴婢照顾不周,轻则鞭挞,重则….奴婢的命都要没了。呜呜呜。”
说着,她乘机靠搭在陶旭的肩膀上抽泣起来。
陶旭是个有底线的人,他最怕的就是女人示弱。只要一哭,陶旭立马举手投降。
饶是他满腹的不情愿,但今晚看样子是赶不走她了。
“好吧,别哭了。那你睡在榻上吧,我在榻边将就一夜。”
陶旭慢慢将她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,又生怕和她有过分之亲,畏手畏脚的尴尬极了。
“现在虽说是初夏,但晚上依然凉。公子要是着了凉,也算是奴婢照顾不周啊,主人知道了又要鞭挞奴婢!”
鹂儿还有些不死心,她借着陶旭的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衣除去,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肩头。
“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是死是活了!”陶旭蹭的一后退警告道。
没想到还真有不吃腥的猫!
事已至此,看来不能生米煮成熟饭了。鹂儿只能偃旗息鼓,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。
终于太平了!
虽然没了床和被子,但陶旭披着一件冬天的大氅躺在窗边,望着窗外的明月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
庾宅
庾怿就没有陶旭的闲情逸致了,他背着手来回踱步,一张老脸在油灯下憋的通红。
“二哥,你别走了!我头晕!”
庾怿的对面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锦衣男子,长得和庾怿有三四分相似,玉面长须,配着身上宽松的道袍显得仙气飘飘。
“不行!这事非得给他搅黄了不可!”庾怿越想越气,他一拍案般,把案上的毛笔震起一尺多高。
“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性子,你就不想听听朝天观那边传来的消息吗?”长须男子叹了口气道。
“什么消息?”
一听朝天观三个字,庾怿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。
长须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,似乎早就对庾怿的脾气无可奈何了。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庾怿,捋着长须面无表情,“谢仁祖就要出任豫州了,而京口那边则有王允之接替郗老头。”
庾怿的眼珠子在灯烛的照耀下左右转动,他仔细看了好几遍长须男子递给他的信,这才开口道:“消息确凿吗?”
“据朝天观那边说,谢仁祖一回尚书台就开始交待政务,还调看了一些豫州方面的档案。同时,司徒府还有一封快信是发向京口方向的。消息应该八九成是真的。”
“呵呵,朝天观倒是消息灵通。”庾怿一脸的不屑,“倒是这信上的事,你怎么看?”
“兄长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!”长须男子又叹了口气,“这朝廷的中枢位置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王导说了算。”
“好!”庾怿总算欣慰的点了点头,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也服从安排。按照计划今晚我就走,你就好好保重罢!”
说完,庾怿也不废话,他拉开房门叫下人准备起车马来。
“二哥,”长须男子见庾怿还是这么急性子,不免有些担心,他起身拍了拍庾怿的肩膀道:“万事小心为上,切忌急躁!”
“我知道了!”
庾怿背手仰面望月,淡淡地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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